女性門徒(1)述說一件美事

 

一、前言

Vivian Maier，她是誰？在2009年之前的攝影界中沒有人認識他，但突然整個國際的攝影界發現並關注這位薇薇安･邁爾。起因在2007年，有一位兼職歷史學者、職業房地產經紀人約翰·馬魯夫(John Maloof，當時26歲）在的一場舊物拍賣（Storage Auction）中以380美元買下了一個沒有標記的箱子，裡面有30,000多張底片，經由他的整理和發表，再現出邁爾所拍的作品，大家發現這位剛過世的薇薇安･邁爾(1926-2009)，一生拍了十萬張以上的照片，或許現在聽起來有點驚訝，或覺得也還好，因為可能你的雲端相簿中也有一兩萬張照片。但請試想，在那個完全沒有智慧型手機拍照功能的時代，一捲35釐米的底片是24或36張，他用的是中型相機，一卷底片是12或16張。這一位法裔女性，在紐約和芝加哥擔任幫傭和保母一輩子的業餘街頭攝影師，但她留下十萬多張底片一個謎樣的女性攝影師，讓人充滿好奇，是什麼樣的熱情和動力，持續一輩子？又他為什麼只拍而沒有發表呢？甚至差一點就要被完全遺忘了呢。在大家高度的好奇下，有人去追溯那些認識他的人，想去拼湊出這位神祕女性的內心想法，目前還正在繼續進行中，也不確定能否真的認識。

 

 

二、進入經文--她是誰？

在今天聖經經文中，也提到一位神祕的女子，有一個女人來，來到哪裡？在耶路撒冷旁的小村莊伯大尼，曾經是痲瘋病人西門的家，耶穌和門徒受邀在這西門家作客。她做了什麼事？她不在受邀的客人名單當中，卻不請自來。同時她帶了一瓶極貴重的純哪噠香膏，當場將玉瓶打破，把香膏全部澆在耶穌頭上。她所做的實在是有夠神秘、有夠奇怪，不是嗎？那周圍人有怎樣的反應呢？他們心裡很不高興，責備他，說「何必這樣浪費香膏呢？這香膏可以賣三百多的銀幣賙濟窮人啊」。他們就對那女子生氣，用成語來形容，就是「嗤之以鼻」和「怒目相視」。這是那個神祕女子所做所為，和引起周圍人們的反應，除了耶穌。

 

三、耶穌是誰？他有怎樣的反應？

福音書的作者在記載耶穌生平種種事蹟的同時，更要讓讀者去思想的，是「這位耶穌是誰？」這位上帝所差遣的獨生子，在經歷三年半的傳道生涯，剛剛進入耶路撒冷，這也是我們現在所稱為「受難週」的日子中，這是耶穌正要去完成祂人生使命的重要時刻。我們試著從這樣的情境和角度，去看耶穌的反應是什麼？

耶穌說「她是為了我的安葬，把香膏預先澆在我身上」，我們不知道那女子是否真的知道耶穌將要死？但我們知道耶穌有好幾次對著門徒說過祂將要受死。但那個時候，祂的門徒們並沒有一個真得聽明白。是否這位女子也曾聽見？或許有，還是她內心有感動，單單想要為耶穌做一件特別的事情，我們不能確定，因為經文中的女子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
耶穌說「她所做的是盡她所能的」，那「盡她所能」，讓我們想到，就如同耶穌曾回應來請教祂的法利賽人，總結整個舊約的誡命是「你要盡心、盡性、盡意、盡力愛主你的上帝，並要愛鄰舍如同自己」的那個「盡」她所能。然而，眼前這位盡她所能的女子，卻引來需要面對周圍旁人的異樣眼光。她盡她所能地摔破那玉瓶，盡她所能地將香膏全部倒出來，卻需要面對旁人的疑問「你也不想想，這玉瓶和香膏要花費當時普通工人一整年的工資，有這麼必要給耶穌抹下去嗎？你喔，實在真浪費」。但耶穌看見的卻不同，那是一個愛的真心表現，那是一個女子「盡她所能」，想要為耶穌做些什麼的行動。

耶穌同時也說「由她吧！為什麼難為她呢？她在我身上做了是一件美事」對耶穌來說，這是一件美事。在耶穌進入耶路撒冷的受難週中，祂知道祂即將成為上帝拯救全人類的羔羊，祂即將經歷各樣身心靈的痛苦並承受周圍人性的軟弱和醜惡，但是這些痛苦，很抱歉，都需要耶穌自己單獨面對，別人什麼也幫不上。然而，這女子所做的一件美事，是耶穌在這當中唯一對人所得到的一點點安慰。很明顯的，這位女子在一個特別的時機，在耶穌身上做了一件特別寶貴的事，因此耶穌最後對在場的所有的門徒們說「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，普天之下，無論在什麼地方傳這福音，都要述說這女子所做的，來記念她。」哇，耶穌最後所說的這個囑咐，要門徒不論去哪裡傳福音，都要提到這女子所做的。各位，那些來到耶穌面前的，你想想看可有哪一位曾得到耶穌如此的回應，不是嗎？所以在馬太、馬可和約翰福音中都有記載這個女子的事，特別是馬可福音作者在前後文中，對比起14:1-2祭司長和文士想要捉拿殺害耶穌，以及14:10-11猶大去見祭司長，要出賣耶穌的兩段記載，更看見這女子所做的真是一件美事，是耶穌在受難前，面對一連串各樣的艱苦和痛心的事情時，所領受到的一件美(好)事。

那麼，透過在這段經文，我們認識到耶穌是誰？那是一位看重我們對祂真心付出的耶穌，那是一位與我們很靠近的好朋友，是一位不用平常人的眼光和標準看我們的耶穌。弟兄姊妹，你曾深刻體會到，這位看重我們對祂真心付出的耶穌，是何等貼近我們的心嗎？祂珍惜我們對祂恩典的回應，不論多或少，只要是盡我們所能的，祂都如此覺得寶貴。

 

四、她們是誰？

耶穌說，那位女子盡她所能的去做，是一件好美的事，特別是當我們理解到，在耶穌那個時代的文化中，女性和男性的地位比起來低落很多，如果將這個女子和耶穌的門徒彼得比起來更是如此。聖經中記載彼得受呼召、和耶穌許多的對話，並宣認耶穌是誰，還有記載他三次否認耶穌，以及再被復活後的耶穌用愛的問話挽回。

而讓我們不禁會想問，為什麼耶穌都已經對門徒們交代要傳講這女子為耶穌所做的美事，卻還沒有留下她的]名字呢？在十分類似的馬可和馬太福音書中都沒有寫到名字。約翰福音中提到伯大尼的馬利亞，曾對耶穌做類似的事情，聖經學者認為就地點和時間上來說，極有可能是她--這位伯大尼的馬利亞(約12:1-8)，她可能是因著耶穌曾醫治她弟弟拉撒路，從死人中復活而感激耶穌，或她真的聽進去耶穌曾經說過即將受死的話，而根據約翰福音的記載，她不是將香膏膏在耶穌頭上，而是在腳上。另外，在路加福音中，記載另一個女子，在法利賽人西門家中，但不是在受難週時的伯大尼，同樣做了一件用倒香膏抹耶穌腳的事(路7:35-50)。

如果我們仔細去看，不僅是這一位兩位的女子，聖經中還記載好些姊妹們的一件件美事，只要我們留意，就可以看見這些姊妹們。像是耶穌曾聖殿中看見一位寡婦奉獻兩個小錢，耶穌卻要門徒們仔細看，因為她是「盡她所能」的獻上(可12:41-44)。舊約中有那外籍配偶路得，打死不退地要陪婆婆拿俄米回到故鄉伯利恆，面對民族意識特別強的以色列文化時，她說：「你的國就是我的國，你的上帝就是我的上帝(得1:16)，還有那位在亞蘭王手下乃縵元帥家中當女僕的以色列女孩，她說「巴不得我主人去見撒馬利亞的先知-以利沙，必能治好他的大痲瘋。」(王下5:1-4)，還有那位在撒勒法的寡婦，願意把最後的一把麵粉和一點油，供應給神的僕人以利亞先知。(王上17:8-16)

這時，又讓我想起那位薇薇安的女性攝影師，那位不是因想要出名、獲得頭銜、而僅僅是一種對攝影的熱情、一種熱愛，盡他所能的，用她當保母所賺取的薪水，去買底片、去街上拍照，沖洗。當後來有人訪問她旁邊的人時，大多認為她「僅僅」是一個平凡的人，一輩子沒有什麼特別的，除了一點點怪之外，就是請求主人同意她能將自己的房間再加一個鎖，不希望別人隨便進去。卻從沒有想過看起來平平凡凡的女子，曾經做過什麼，會為這個世界留下什麼。

今天講道的題目，是「女性門徒(1)—述說一件美事」，從聖經中從那女子愛耶穌的行動中，從她身上看見一個愛耶穌的門徒。那位願意盡自己所有、盡自己所能的去愛耶穌，值得我們去省思。牧師想到自己，作為一個獻身受派來和平教會的牧師，當我在思想怎樣去回答這個問題「獻上自己僅有的？」的時候，老實說，我還覺得自己擁有的還不算少，比較難去回答的是什麼叫做「自己僅有的」呢？進一步來說，而在追求效率和效益的價值觀下，就像我們要上網買一件東西，也要貨比三家、比較一個個類似的東西，我們精打細算，絲毫不浪費，比CP值、比有沒有折價券優惠、比有沒有免運費等等，這樣才叫做聰明的買家。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？那麼，對你我來說，什麼才是愛主呢？是否愛主，愛要愛得很有效益，很有價值，可以這樣說嗎？

但是愛，有時卻常常是一種揮霍，是一種為所愛的對象而揮霍，就如擬從經在談戀愛時的行動，那往往是一件件為愛而揮霍的表現，不是嗎？同時，愛也需要愛得即時，因為愛的機會有時一不小心便稍縱即逝，再也沒有NG重來的時候。耶穌會如此讚許那位女子，是因為她把握了那樣機會，或者說創造了那樣的機會。我，想著自己現在的生活，目前生命中是否有那樣的機會，或創造了那樣的機會，是否有好好珍惜和把握呢？那一個能夠成為我愛主、回應主愛的「一件美事」？

當然，我們當中也會有人說，那位女子還真幸運，因為她就剛好在耶穌受難前的那週，把握機會做的這件事，對我們後來的這些人來說，已經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，不是嗎？你也是這樣想的嗎？但親愛的弟兄姊妹，耶穌也曾說「做在最小一位身上，就是做在祂身上」(太25:31-46)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我們都還有機會，或者說我們都還有很多機會。在今年大齋節期中，我們一起讀美國長老會靈修材料，當中的焦點是讓我們成為一個心愛的群體。透過一個個故事，讓我們看見許多，就在我們周圍弟兄姊妹們的需要。因為，說真的，我們還真的比較喜歡做在耶穌身上，勝過做在最小的兄弟姊妹身上。假設沒有辦法做在耶穌身上，那退而求其次，做在某一位重要人物身上也不錯，如果可以做在蔡英文總統身上、某某部長、某某有頭有臉的人身上，會比那「最小的一位」身上，來得有吸引力，不是嗎？大家想想看，我們不是常常容易將我們的眼光，去注目看見那些最大的、最好的、最優秀的、最有潛力的、那第一名的，不是嗎？但耶穌的教導卻不是這樣，一點也不是。耶穌的教導，要顛覆我們頭腦中的優先順序，在最小的弟兄或姊妹身上，去做一件的美事。

接著，我想要跟大家講一個由李家同弟兄所寫的一個故事，那是一本叫做「我是誰」的繪本。繪本一開始，是在天堂的門口，站著一位身披華麗衣袍的人，那是剛剛過世的教宗，繪本遠遠的背景，還有凡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和西班牙巴塞隆納的聖家堂。

這位在人間受到萬人景仰的教宗，以為到天堂會有一些歡迎他的儀式，卻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。他在天堂的街道上走來走去，沒有一個人認識他，最後，看見一個｢天堂報到處｣的牌子，便走了進去。天堂報到處裡面，有個和善的辦事員向他打招呼，問他「請問，你是誰？」教宗指著頭上的帽子，有點驕傲地說「我是教宗，你看不出來嗎？」。天堂辦事員在電腦上打了些字，然後抬起頭來，滿臉困惑地說「抱歉，我找不到您的資料」怎麼會，他以為大家都會認識他，怎麼在天堂的電腦資料中沒有他的資料。教宗想了一想，說了另外一個比較小的頭銜，那你找找「歐洲地區的樞機主教呢？」「抱歉，天堂的電腦裡還是查無此人。」教宗又搬出好幾個頭銜：某某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、全球兒童扶助基金會的董事…，但天堂辦事員一樣找不到這些資料。這時候，教宗心裡想著「哇…這…」。

這時候，辦事員笑著建議他說「沒關係，也許您可以試著回想一下，您最幸福、最充實的時光。」這時，教宗努力想了一下，他想起在好久好久以前，他曾經在羅馬鄉下的孤兒院照顧貧窮的孩子，當時大家都叫他保羅神父，日子雖然過得有點苦，但心中卻很滿足。他請天堂辦事員再查查這個資料。「找到了，找到了！歡迎您，保羅神父。資料上說您是個仁慈善良的人，許多窮苦、需要幫助的孩子，都感受到了您美好的愛。」這時候，繪本中有一頁完全沒有字的圖，是一群小天使們將教宗身上的帽子、權杖、漂亮的外袍都脫了下來。我給大家看一下這一頁繪本。

教宗偷偷看一下電腦螢幕，發現資料上面只記載他照顧這些兒童的事，之後他當主教、得獎受表揚，甚至成為全世界天主教的精神領袖等，這些豐功偉業在天堂的電腦中完全都沒有提到。這時，教宗問自己，那我是誰？各位，我是誰這的問題，是我們一輩子要去回答的問題。然後，在這書本的最後，他自問自答地回答了「我是誰？」--我是保羅神父，一位來自鄉下的神父。而那繪本的最後一頁，寫著一句「原來，是真誠的付出，才讓我擁有天堂的鑰匙。」

當我在準備這篇講道篇時，想起這個繪本，我懇求主打開你我的眼睛，看見那最小的。我想我們聽見這篇信息的成年人，你們會懂得那種感受，就是隨著年紀的增長，經驗變多，越來越老練的同時，卻越來越不容易保有那種單純的心和眼光。各位，那位帶著五餅二魚來到耶穌面前的，是個小孩，因為他單純地願意盡他所能的交給耶穌，願這些他所僅有的，能被耶穌所用。還有我們今天讀到的這位受到耶穌稱讚，甚至我們都不能確定她的名字，這位盡她所能、為主「浪費」的女子，體貼並安慰了我們主耶穌的心。

 

你會不會覺得，有時往往經過深思熟慮通盤考量後，卻躊躇直到最後，反倒成為沒有行動力的人。是否成為常常空有感動，後來卻沒有行動的人。空有一顆容易感動的心，卻成為一個行動上的侏儒。但是各位，耶穌卻不要我們這樣，不要我們沒有真實的行動來回應。讓我們一起來懇求主耶穌，求祢讓我在這禮拜中盡心盡力的跟隨祢，讓我看見可以怎樣愛祢，把握機會、甚至創造機會來回應祢的愛

親愛的弟兄姊妹們，終其一生，我們都需要回答這個重要的問題「我是誰？」在經文中耶穌回應那些周圍批評的人說「常有窮人和你們一起，不常有我」，當我在默想這句話時，心中想到的是現在的耶穌，會不會也改口對我們說「我應許常與你們同在，也常有窮人和你們一起，但是你們卻視而不見」。主耶穌會不會對我們說「你們想到宣教傳福音，卻沒有看見好些印尼的姐姐們就在你們當中？你們說要成為萬民的祝福，卻空有概念，沒有行動。台灣有那麼多的需要，你們的眼光都看到哪裡去？到底是被什麼卡住了？」還是我們的眼睛，常常更多去留看見那些最大的、最貴的、最好的、最美的、被稱為第一名的、最優秀的、最有潛力的，卻獨獨沒有看見，那個最小的、那第二小的、第三小的呢？這些話，是我對自己深切的反省，也邀請大家一起來想、來行動。抑或是因著現在這樣的疫情，反倒讓我們有以往所沒有的機會和理由，去行動、去愛、去關懷。

趁著現在，還有時間，要是我們每個人，都能把握機會，看見不同的需要，原來他們就藏在我們目光焦點的旁邊不遠的地方。讓我們懇求聖靈，打開我們屬靈的眼睛，看見我們周圍的需要，懇求聖靈柔軟我們的心，在行動之前先聆聽，聆聽他們的需要，與他們一起陪伴成長，一起想辦法來解決問題，而不是我們主觀地去施與捨的關係。讓聖靈的風帶領我們，走在一條樂意去聆聽、跨出去行動和分享的路。而在那當中，我們深知道，我們是和上帝同工，成為萬民祝福的和平教會。好不好讓我們盼望著，當有一天我們回想起一輩子裡，那最美好的時刻，那些用真誠的心去關懷和付出的回憶，那些一段一段最幸福、最充實的時光，有許多是我們在和平教會中一同去關懷、付出和行動。那是上帝給我們的異象，成為萬民的祝福，而我們正往這樣的方向前進。不管我們有怎樣的挑戰和卡關的地方，讓我們一起朝這方向來走，你願意嗎？在和平教會一起成就一件件的美事，我們一起來禱告。